军民如何哥俩好？最好不要两套制造系统

林雪萍|名家专栏|Famous column|Experts|

2022-12-27 10:02:27 528

军民如何哥俩好？最好不要两套制造系统。
美国军民两用创新体制，为何收放自如？
在二战期间的原子弹研发，是采用了科学家领衔的项目制方式。物理学家奥本海默成为代号“曼哈顿”项目的领导者，核弹在日本本土的爆破让他后来的余生，备受道义上的折磨。

这是决策者和科学家二者最亲密的时刻。最优秀的科学家管理者布什，只凭着半页提案就征服了国会，拿到了足够多的科研经费。
他所倡导的联邦政府预算大力投资大学，从此确立了美国二战的“管道创新”体系，一直延续至今。

然而，在美国另外一个举国体制的大项目“登月计划”的阿波罗项目中，情况跟曼哈顿计划，已经有了很大不同。
此时，美国已经意识到项目制的不足，而是将包括登月在内的开拓太空疆土的计划，都收拢到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这样的组织。
1958年NASA的成立，就是美国应对苏联抢先发射卫星的应激性反应之一。而原子弹，则转化为原子能委员会这样的组织进行管理，告别了科学家一手遮天的时代。

伟大的人类工程，总是可以归结到杰出的组织者。实现美国登月计划的负责人是韦伯，一手领导NASA完成了登月壮举。
韦伯有着奇怪的来历。军人、律师和商业人士，都可以，反正既无科学也无工程的背景。

但他特立独行的风格，对上阻隔了美国总统的插手，对下则充分授权，并且建立了系统工程的层层分解的方法论。
这些成为阿波罗工程成功的有力保障。作为对这种科学管理开创者的纪念，美国哈勃空间望远镜的下一代装置：韦伯空间望远镜，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。

阿波罗计划耗资巨大，是曼哈顿计划的五倍，峰值年费预算占据当年GDP的2.2%。而如此大的预算和不确定性，前后经历8年时间，几乎都在韦伯精确地计算范围之内。

登月计划见证了伟大组织者的才能。当胆大包天的目标被制定出来，就会出现不拘一格的创新人才。大胆的创新与胆大的创新思维，二者密不可分。

NASA后来还有很多惊人的发现，但最有影响力的，不是哪一款产品，而是它开创的军民转化的创新方式。
从1964年它就是开始引入技术转化的机制，非常强调军用技术副产品的民用化。这让整个民用界受益匪浅，无论是全球定位系统GPS，还是照相机的图像传感器，甚至还有空气净化器。但这些都是一个创新体制下的衍生品。

而它推动的太空探索和卫星发射模式，也开启了全球卫星业务。全球2500亿美元的卫星业务，有一半来自美国。

现在它有了全新的继承人。马斯克的太空火箭公司SpaceX成为美国卫星行业的全新传奇。最近的SpaceX，三天内三次将卫星频繁送上天的时候，它的确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。
而略显笨重的国家资本运行机制模式，也在建立平行管道，同时资助市场化的私营模式。
接受了NASA大量资助的SpaceX，展示了惊人的效率。这种效率的提升，最大的闪光点是来自低成本制造。
马斯克只需要重置制造技术，将低成本引入昂贵的卫星发射行业，就可以完全改变延续五十年的卫星上天的规则。
这种支撑铁柱的制造能力，在美国已经受到深度腐蚀。而现在，经由马斯克的工程师精神的擦拭，重新闪闪发亮。低成本制造拥有着神奇的魔法，它可以让昏昏欲睡的商业法则焕然一新。
而就在本月份，马斯克的星链也开始正式参军：推出军用版本“x星链”的星盾卫星计划。
天空中，再也分不清是民用卫星，还是军用卫星。它们用同样的方式制造，用同样的可回收火箭发射，同样运行在神秘的低空俯视着地球，民用品可以自由地切换到了军用品的轨道。二者简直是无缝集成。而这，其实又回到了NASA最早的传统。

美国军工一体化的方式，采用了一套制造系统，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国家的力量。创新体制，起到了巨大的粘合作用。
而采用军民分离的两套制造系统，则会在不知不觉中浪费了巨大的资源。这或许可以成为中国制造重塑供应链的一个巨大金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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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雪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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